君欢锁娇(重生)——沐雅婧玥
时间:2022-03-03 08:03:58

  清月也瞪大了眼,与妘娇对望了一眼。
  躲在布柜柜裙下方的姑娘,咋一看,以为是个小男孩,仔细一看,明眸酷齿,面若桃花,妥妥的美娇娘。
  就是头发凌乱了一些,瞧着很是狼狈。
  见妘娇不出声,清月也没有出声,往前挡了挡妘娇,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忽然,就听到了店门外一阵嚷嚷叫喊之声,一群凶神恶煞的护院跑过,“往这边追!”
  妘娇与清月大气不敢出。
  小姑娘立马躲了进布柜,直到这些人叫骂的声音渐渐远去,才钻了出来,深深呼了一口气,“哎呀,憋死老娘了。”
  妘娇被这粗俗话语唬得一愣一愣的。
  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并不“小”,是与她同龄的姑娘!
  小姑娘对于自己吓到了姑娘的,有些愧疚对着妘娇展颜甜甜一笑,语气豪爽:“姑娘,谢啦!”
  半晌没反应过来的妘娇,眨巴着眼,“姑、姑娘,这是怎么了?那些恶人是……”
  “他们是妓院的打手。”小姑娘秀娟削减的下巴努了努,不屑地道。
  妘娇心下可怜小姑娘是不是被逼良为娼,担忧地问道:“为、为何要抓你?”
  小姑娘撸了撸头上的乱蓬蓬男子发髻,“还能有啥,说我喝花酒不打赏呗!”
  妘娇:“……”
  “哎呀,不和你多说了,本姑娘有要事先走,谢谢姑娘仗义,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以后有缘再会。”
  说着,往妘娇手里塞了一块东西,急匆匆走了出去,左右探了探,才猫着腰走了。
  直到不见了那娇小身影,妘娇才回过神,低头一看,手上是金灿灿的金元宝!
  有些傻眼了。
  清月顺着妘娇眼神一看,也愣了。
  这出手大方的,居然吃花酒不给赏钱?
  妘娇不由得笑了笑。
  这不过是一场小插曲,妘娇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逛了几家布庄,最后才折去了京都最大老牌玉器铺:琅悦斋。
  琅悦斋的掌柜在敲打着珠算盘,听到门前的动静,掀眉一看,怔了片刻。
  见到一个脸蒙轻纱的姑娘,聘聘袅袅而来,虽看不见面容,可一双如水杏眸,似一泓清水,盈波濯濯,清醇动人。
  端凝美艳。
  似一株人间富贵花。
  掌柜的眼尖,看到了门外的阵仗,他便知道是贵客来了,急忙放下手上的活计,上前迎接,“姑娘,想采买点什么?正巧小店近期进了一批稀珍珠玉,您可要看看?”
  清月上前了半步,“可有上好的首饰?”
  掌柜忙不迭地点点头:“有有有,姑娘会宾室请,小人将拿给您挑选。”
  妘娇没有说话,顺着掌柜的指引,进了一旁的会宾室,坐了下来,等候掌柜。
  这时,一旁的会宾室传来的喁喁私语声,听到其中一个姑娘拔高的嗓音传来。
  “同被邀参加春日宴,凭什么她端阳戴牡丹缀翠金步摇,本郡主连牡丹金钗都不能戴了?就因为传闻她与摄政王有婚约?她就一定是摄政王妃了吗?”
  “郡主,小声些!小心祸从口出。”
  许是一旁的人劝说了,隔壁再也没有传来大动静了。
  妘娇却有些懵懵的,抬眸看向了清月,“端阳是谁?”
  清月踌躇了一瞬,“端阳郡主,沛国公府嫡女……”
  正要往下解释,掌柜就进来了。
  正事要紧,妘娇深呼吸了一口气,敛了敛神,压下心头那连她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感。
  掌柜端了各色金银首饰、玉饰过来,笑吟吟:“姑娘,不是小人托大,整个京都,就数小人这里的首饰最是精美名贵。”
  妘娇看了一眼满盘琳琅昂贵的首饰,指了指玉兰白玉簪子,“白玉,可还有更名贵的?”
  清润甜糯的嗓音,如玉音婉转,让掌柜晃了晃神,再顺着妘娇纤纤玉指指着的玉簪,不由得暗抽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他店里价格排上前茅的玉饰了,可人家看不上。
  掌柜试探着问了问,“您大概想要什么样水头的白玉?”
  妘娇正想掏出颈上的玉牌,后来想了想,将手缩了回去,“玉质糯润,晶莹无瑕之中透着粉雾感的,可有?”
  她的玉牌,就长这样。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描述能否让掌柜的明白她说的玉质,但她不敢贸贸然拿出来,不知暴露了玉牌是祸是福,还是谨慎一些好。
  琅悦斋三代经营玉器的老牌玉铺了,掌柜从小耳睹目染,见过珍玩无数,对于妘娇描述的玉质,应当是存世极罕的羊脂玉。
  掌柜的遗憾地摇了摇头。
  “姑娘说的,想来是极品羊脂玉,小店最好的玉都在此了,不如姑娘留个名贴,小人若进了新的货,便派人上门通知姑娘。”
  妘娇知道,这样问不出她想要的东西来,也不能真的留下名帖,思忖片刻,问掌柜要了笔墨纸砚,将玉牌上雕刻的纹路和徽记画了下来。
  “店家可见过这类玉牌?可知出自哪里的?”
  琅悦斋掌柜见到画后,神色变了变,但他很快就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道:“小人没见过,不过小人可以帮您留意留意。”
  妘娇道谢了之后,便出了玉器铺。
  一走出玉器铺,见到一辆紫铜鎏金马车停在了门前,妘娇怔了怔。
  只见掀起的银螭青缦下,映着一张眉眼如山水墨画的俊脸,漫不经心地撩了撩眼皮:“玩腻了么?”
  “本王接你回府。”
 
 
第23章 惯会威胁
  傅瑢璋正慵懒地斜倚在马车里,玄色朝服上的绣五爪金龙龙爪雄劲,威风逼真,与他浑身令人生畏的王者威仪和与生俱来的矜贵,相得益彰。
  浓眉之下的星眸,黑得深不见底。
  正看着她。
  随后,他拍了拍一旁的石青色团龙纹坐垫儿,示意她上马车。
  “上来。”
  妘娇袖中握着丝绢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人没动。
  没想到傅瑢璋会来接她,像是被抓包了似的,妘娇有些心虚,脚就挪不动了。
  感到傅瑢璋似是暗叹了一声,下一瞬,人就从马车下来了。
  挺拔身姿霍然立于妘娇眼前,她心跳漏了几拍,不由自主地微微仰了仰头。
  四目相交。
  只见他缓缓勾勾唇,一阵失重感向她袭来,还未来得及喊,她就稳稳当当躺在傅瑢璋的怀里了。
  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中,被他抱上马车。
  银螭青缦车帘缓缓垂下,掩去了马车里的双双俪影。
  傅瑢璋在妘娇的身旁坐下,摘下她的面纱,递了小吃食过来,只目不转睛盯着她看,没有出声。
  忽然置身逼仄环境,又是与傅瑢璋单独相处,在他灼热的眸光下,妘娇心头再已兵荒马乱。
  僵着后背,不敢动。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妘娇有些无奈,每次都是要她打破沉默,否则,他就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脸红耳赤,实在受不住。
  “下朝了,顺路。”
  傅瑢璋见她拿着吃食小盒不动,接了过来,将一粒糖豆塞进了她的口里,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车外的卫旦听了,眨了眨眼,心道,一点儿都不顺路,一东一西相反方向,主子想要来接人,兜了小半个京都了。
  “王爷日理万机,不必如此劳累的。”妘娇低头绞着手帕。
  傅瑢璋目光依旧锁着她,吐出两个字:“不会。”
  她找不到词寒暄了。
  也不知是心虚的,还是怎么的,她都有些冒冷汗了。
  “今日可有收获?”傅瑢璋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没有。
  妘娇是有些失落,但她神色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以为傅瑢璋问她今日买了什么,淡淡应了一句:“嗯,采买了不少。”
  “本王指的不是这个。”
  傅瑢璋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转头从旁边拿过一条薄毯给她盖上。
  妘娇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
  “寻亲,打听到什么了?”他不紧不慢的嗓音,从身旁传来。
  闻言,妘娇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竟猜到了!
  亏她还在街上辗转了一个多时辰,以为这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傅瑢璋,谁知是自欺欺人。
  妘娇压下心头的慌张,破罐子破摔似的的,咬了咬唇,“有无收获又如何?王爷过问,可是要帮民妇忙?”
  他微弯的唇角倏地抿直,浑身气息骤然低沉了下来,“把自称改了。”
  这时,妘娇才想起,他已经允诺了娶她为妻,他不惜用正妃之位困住她,让妘娇很是想不明白,他对她的执着,从何而来。
  妘娇想起了两人初见,他带人冲进院子,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成亲了?”
  第二句才让她脱衣裳。
  这不是寻常初见的方式。
  从前只顾着惊慌,来不及细想,如今再一推敲,她忽然意识到傅瑢璋并非单纯的见色起意。
  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是不会上来就问她成亲的事。
  他是直冲她来的。
  “从一开始,在沂河镇时,王爷便知道我是谁了,是么?”
  傅瑢璋有些讶然,他没想到妘娇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怔了一瞬,避重就轻地道:“本王并不知。”
  “所以,王爷一见面就要我脱衣裳,是想要印证什么,是么?”
  傅瑢璋缓缓转头,盯着她的眼,“你想说什么?”
  “王爷发现,我身上没有你要找的印记,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走了,是么?”
  没等傅瑢璋开口,她继续道:“王爷去而复返,是因为你要找的人,与我长得很像,是么?”
  所以,她是替身,对么?
  见傅瑢璋神情,便知自己没有猜错,妘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声音都发颤了。
  怪不得,他上次说从前没能给的名分,所以现在给。
  原来,不是给她的。
  其实,是不是,于她而言,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又在介意什么呢?
  见她自问自答,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傅瑢璋气笑了。
  平时与他相处,话都说不利索,此时此刻却一句接一句的灵魂拷问,竟还毫无偏差地推断出他当初的心境和行为,也不知道该夸她聪慧,还是气她心思敏感。
  “所以,你最终的结论是什么,嗯?”
  说这么多,她最终想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唇角只噙着一抹惨笑。
  又是这样。
  她心底不知又给他判了什么刑了。
  她每每不说话,做出的行为,总能给他狠狠一击,扎得他满心血淋淋。
  “你莫想着做一些想不开的事情,你若出事,陪葬的便是整个荔花苑的人。”
  妘娇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难受,心底像针扎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听着他的威胁,竟没有像以前那样惶恐,“王爷惯会威胁人,我就是从了,又如何?我婆母不也一样断送了一条命?”
  傅瑢璋被她这句堵得心口闷疼,实在想不明白,怎的好端端,她今日一直在计较初见时的种种不愉快?
  软绵绵的嗓音说的话,怎么这么扎心呢?
  傅瑢璋抬手勾了勾她的下颌,轻捏住了她尖细娇嫩的下巴,在她唇瓣上轻轻咬了咬,“本王竟不知,这张小嘴是如此伶俐。”
  妘娇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解释,上来就动嘴,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挣脱他。
  偏偏她那点缚鸡之力,推他的胸膛,就更揉他似的,这欲拒还迎的模样,哪个男人受得住?
  傅瑢璋的眸色瞬时深了深,又咬了咬她的丁香小舌。
  本只打算惩罚似的咬一咬她,可刚一尝到她口中的甜蜜与柔软,他禁不住想要更多了。
  他一开始还是浅浅啄吻,渐渐力道越来越大,毫不客气地攫夺着她的甜香。
  唇舌间的缠绵不休,让妘娇脑袋瞬间空白,没有了思考能力。
  身子也越来越软,没多久,便软成了一滩水。
  只有一双小手本能地堪堪揪着他的衣襟。
  这予取予求的娇媚模样,刺|激得傅瑢璋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花了很大力气,傅瑢璋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这会儿的妘娇,眼神还有些迷离,气息紊乱,还未缓过来,只有那润着水泽的娇唇又红又肿,直勾得傅瑢璋想当场就摘了她这一朵娇嫩花骨朵儿。
  忽地,马车路过一个小摊,摊贩大声的吆喝叫卖声传了进来。
  妘娇彻底醒过神来,小脸腾的一下似被火烧,红霞一片,绚美若霓练。
  “停、停车。”
  她要坐回自己的马车。
  实在太不争气了,竟被他一个吻就吻得找不着北。
  车夫听到了她的叫声,停下了马车。
  她像逃难似的,慌忙想往车外钻,但傅瑢璋所坐的位置靠外,她在里,一双健硕修长的大长腿挡住了她的去路,想要下车,就得从他身上跨坐过去。
  傅瑢璋身子未动,唇角噙着笑,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为难的样子,饶有兴味地道:“下车啊,怎么不下?”
  这让她怎么下?
  “你让让……”
  傅瑢璋稳坐如山,岿然不动,英挺浓眉挑了挑,“马车就这么大,往哪儿让……”
  他摆明是不想让,她也不可能真的抬腿跨他身上过去。
  妘娇将小脸偏到了一边,不肯说话了。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傅瑢璋唇角一扬,将她拉到了身上。
  “不下?那便回府。”
  马夫听到了命令,旋即驱马往摄政王府赶。
  就在准备下马车的时候,傅瑢璋附在了她的耳畔,说了一句:“本王没有杀沂河镇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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