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绳之墙——梦也梦也
时间:2022-04-29 08:04:38

  他不受控制地发出来一串破碎的喘息,加兰该死地又亲到他的脖子上去了,牙尖富有暗示性地磨着他脖子上跳动的血脉,似乎威胁要在红衣主教的长袍遮盖不到的高度留下一个齿痕。拉米雷斯躲了一下,实际上并没有躲开,加兰结结实实地亲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开始用舌尖舔那片皮肤。
  拉米雷斯他努力让自己的肌肉不那么紧绷,与此同时加兰一路黏黏糊糊地亲下来,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乳尖上面。
  拉米雷斯颤抖了一下,闷声呜了一声,但是突兀的疼痛之下竟然还是隐隐约约泛起一阵怪异的快感——在此之前他从不觉得自己这里会敏感,或许还是怪加兰,加兰碰他的时候他总是情难自已——那种传来的快感太过尖锐,让他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挺胸把自己往对方面前送。与此同时那个混蛋直起一点身来,颇有闲心地伸出一只手去揉弄他的胸口,拉米雷斯胸口上还是颇有点肌肉的,而加兰用力有点大,那些柔软的乳肉在她的手指之间微微突出来,皮肤上面泛起鲜红色。
  拉米雷斯盯着她,实在是有点恼羞成怒,咬这个位置……成什么样子!不过他不幸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一道湿润的痕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尽量冷冰冰地说道:“你要是玩自己的是不是没什么手感——唔!”
  所以说人不要轻易挑衅自己肯定打不过的人,尤其是不要嘲讽一位淑女的身材,就算是人家一直在男扮女装也不行。加兰的嘴角依然有笑意,但是手指用力撵上拉米雷斯的乳尖,她手指上面坚硬的茧子令那些柔嫩的皮肤震颤。然后这混蛋凑过去去轻飘飘地亲了亲他的嘴角,说道:“希望它明天不要肿起来,我怕您一穿衣服都会被丝绸蹭得疼呢。”
  “你未免想得也太远了吧。”拉米雷斯喘息着回答,他知道自己在打嘴仗的层面赢不了这个人,所以也不想去尝试。他直接伸出手去挣扎着摸加兰的腿——那是她身上伤疤最少的部分之一。她还穿着那件长长的衬裙,但是拉米雷斯很确定她裙子下面什么都没有穿,他的手指绕过那些彻彻底底的蕾丝之后碰到了她腿上因为出汗而潮湿发热的皮肤,然后他顺着那些皮肤一路摸上去——
  莫德·加兰的腰身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拉米雷斯注视着她,呼吸混乱,但是希望自己的目光足够挑衅了。
  “真着急。”加兰低声评价,声音听上去有些发哑。
  拉米雷斯看着她,轻轻地挑了一下唇角,回答道:“//太快和太慢,结局都不会美满。//”
  下一秒他就被彻底按在床上了——这是在意料之中的——腿被粗暴地抬起来,绕过加兰的臂弯,而拉米雷斯的身体其实没那么柔韧,他疼得微微嘶了一声,着眉头用脚跟敲了敲对方的后背,表示了一下他对这种粗暴动作的不满。
  莫德·加兰腻腻歪歪地亲着他的嘴唇,但是其他部分要略微直白:就比如说她伸长手去摸拉米雷斯的床头柜,手指粗暴地拉开抽屉,开始在里面摸索某一个暗格。她一边摸一遍问:“那东西在……?”
  “左边。”拉米雷斯低声回答,一遍试图说话还要一遍躲避加兰小动物似的亲吻。
  七八秒后他听见咔嚓一声,抽屉里的暗格终于被打开了。
  ——然后加兰把那个盒子从暗格里掏了出来。
  拉米雷斯很清楚那里头装着什么玩意:一个假的、人造的……阴茎形状的玩具,体积相当可观,玉石质地、里面中空,重量比实际上看上去要轻得多。是那些从阿拉伯来的商人贩卖的物件中的一样。加兰在温斯洛弄到了这玩意,然后在某次回弗罗拉的时候兴高采烈地拿给拉米雷斯看——拉米雷斯至今都没想明白对方是这么面不改色地把这东西掏出来的。
  那东西下端打着许多孔,孔里面固定着鲜红色的绸带,现在加兰正半跪着直起身,用那些带子把那玩意固定在身上。
  鲜红色的布料缠绕着她的腰肢的场面确实非常赏心悦目,但是接下来的部分或许不是了——加兰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然后微微倾身向前,强硬地卡到拉米雷斯的双腿之间去。那粗硬的又冰冷的石头玩具正抵着他的两腿之间,头部圆钝,因为体液的浸润有点黏糊糊的。这场景简直怪异至极,加兰确实是有些较为特殊的癖好,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上床的时候,她自己老老实实地在下面的时候竟然还是少数……
  而且最重要的是,实际上拉米雷斯自己也不是特别在意。
  现下石头的阴茎头部紧贴着拉米雷斯的穴口,发出点黏腻的水声来。加兰异常有耐心地结束了那个温和的吻,然后带着笑意轻轻地问道:“传教士位,哈?”
  拉米雷斯的腿被对方压着大张着,闻言感觉到那股热度变本加厉地在他的脸上燃烧,他咬着牙说:“你怎么就这么多——”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的情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同时粗鲁地把那玩具挤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那到底还是有点疼,大主教发出一声闷闷地呻吟,全被加兰的手指给堵下去了。从某个角度来讲,拉米雷斯还得感谢她,要不然这样不成体统的声音总要惊破这些沉重神圣的黑暗,金质的十字架还硌在他胸口的皮肤上面,用象征着枢机的红色条纹绳子穿起来。
  莫德·加兰此人身材娇小(在男性中个子更是有点太小了,谁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被人发现的),劲倒是出乎意料得挺大。现下那玩具不容置疑地往他的身体里面挤,她的另外一只手卡在拉米雷斯的膝弯下面,压着他的腿往上抬,探向前方的手按着拉米雷斯的手臂,手指的力度大到第二天早晨肯定会留下一片淤青来。
  虽然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们两个之前做过不止一次,但是半年不见以后他还是被这种刺激激得头皮发麻。加兰捂着他的嘴的那只手已经悄悄地往下滑去,手指顺手压在他的嘴唇上面、按进他的嘴里,手指压着温暖湿润的舌尖上面,规矩得好像未曾升起一点亵玩的心思一样。
  通常来说这种规矩维持不了几分钟,拉米雷斯用牙齿咬着加兰的指节,舌头很是温驯地舔着她的手指,细细碎碎地发出一些咽不下去的含糊哼声,无奈地感觉到唾液顺着合不拢的嘴角往下淌。加兰的确就是这种人,简洁高效和她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制造条件她也得把这一场搞得从头到尾都黏糊糊的,主教府邸里那些稍微知情(意即:知道大主教大概有位女性情人,但并不知道是谁)的仆人估计都恨死她了。
  加兰俯下身去,把嘴唇凑近拉米雷斯的面庞,再一次慢吞吞地亲着他的颧骨,现在大主教的整个皮肤都粉了,嘴唇像是滴血一样嫣红。
  现在拉米雷斯的身体已经全被那玩具塞满了,那些穴肉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就好像要把那冷冰冰的玩意儿徒劳地吞往深处。加兰的舌尖轻轻地从拉米雷斯的胸口上面扫过去,能尝到汗水的咸味。他们静止了片刻,就好像她要等拉米雷斯适应,对方的呼吸粗重而规律,脚踝刚刚好能蹭到她的腰。
  就在这近乎是安静的片刻里面,她注视着拉米雷斯,对方微微地侧着头,发红的嘴唇压在她的手指上面,瞧上去像是一个湿漉漉的吮吸的动作。拉米雷斯闭着眼睛——他的常态,虽然说干这种事的时候闭着眼也不能否认它就没发生过吧——睫毛看上去有点潮湿。
  加兰把手指抽出来了,把上面亮晶晶的唾液全抹在对方的嘴角上面,大主教终于肯睁开眼睛看她,他的目光看上去稍微有点散,瞳孔扩大,他的眼角是一片逐渐扩散的温暖的嫣红色,眼角在这种昏黑中几近是暗淡的灰绿色的,比在光线充沛的时候看上去要暗沉许多。
  然后拉米雷斯伸出手去再一次抓住了她的头发,有点粗暴地把她往下拉过去——他们两个的嘴唇撞在一起,然后拉米雷斯能再说出来的任何话就都被接下来的撞击撞碎了。
  拉米雷斯再一次闭上眼睛,感觉到整个身躯都在疯狂的颤抖。从下身连接处而来的浪潮汹涌地席卷了他,让他的脚趾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而对方每一次抽出去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黏糊糊的体液顺着穴口往外淌,早晚要把床单弄得无可挽救。
  加兰的犬齿依然和记忆里头那样尖锐,轻轻地刺着他的嘴唇,感受上却几乎是温柔的。那些散下来的黑发落在他的皮肤上面,每次从皮肤上扫过都带着令人心悸的痒。拉米雷斯终于是伸出手去,手指按在加兰的背部,隔着薄薄的衬裙,他能摸到那块凹凸不平的皮肤——从肩胛骨开始,刀刃刺进肌肤留下的坑坑洼洼的触感,刀剑往下划去之后血肉模糊的伤口贯穿了整个背部。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拉米雷斯还记得它们未结痂之前鲜血淋漓的样子。
  现下他一只手勾着加兰,另一只手在徒劳地伸下去想触碰自己两腿之间的器官之前就又被加兰按回来了。拉米雷斯呜咽了一声——这是他自己会选用的形容词,然后加兰就会嘲笑他因为不承认自己其实就是“浪叫了一晚上”,这个小混蛋的词汇量比描写男欢女爱的三流爱情小说还丰富——感觉好像浑身都起了火,并非真人的器官嵌在他的身体里,戳刺着敏感的内壁,男人的身体并不是用来做这个的,那带来的疼痛和快感几乎是等量的。
  ——然而他们往往会因为后者忽略前者。
  拉米雷斯因为过量的快感而轻微地挣扎,而加兰还在没完没了地亲他的唇角,大发慈悲地没有在他耳边说什么污言秽语,那可真罕见,反正莫德·加兰这人在床上的时候就不可能闭嘴。说实在的拉米雷斯被快感搞得头昏脑涨,基本上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无非是我很想念你,或者我爱你,这样那样的。
  有的时候她会说你很美——大主教要说那估计完全是这精虫上脑的典型语录,他并不年轻了,要不然就是加兰有意忽视了他鬓角开始长出来的白发,要不然这位将军本来就是瞎的。
  他有的时候并不知道加兰这么想,就好像一开始他就不知道加兰出于什么理由会选择他一样。现在她说:“希利亚德。”声音依然是低沉而灼热的,会穿越黑暗的迷障和翻滚的快感,同她皮肤上的气息萦绕在拉米雷斯鼻端,那种无可取代的味道将一同钉死他的心脏。
  同时,拉米雷斯就这样被操到了高潮。他能感觉到他的腿颤抖着磨蹭着对方的腰侧,后穴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想要把入侵的异物挤出来,但那东西却被依然被结结实实的堵在里面。
  这种快感席卷了拉米雷斯的时候,好像上方黑色的帷幕落下,天上的万军和星辰、这些国都和所有从黑暗里面蜿蜒而过的时间,都要死在这一刻里面。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合拢的时候可能掐着加兰的腰,说不定会留下一个疼痛的淤青,而一个轻飘飘的触感落在他的脖颈上面,并不是淑女的红唇。
  莫德·加兰尖锐的犬齿刺穿了他颈部的皮肤,如同猎犬捕获猎物。
  而大主教就在这种尖锐的疼痛里面射在了加兰的衬裙上面。
  ——最后那段记忆拉米雷斯实在是不太清楚,这没什么丢人的。反正,等到他眨眨眼睛(然后绝望地发现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他绝对是在高潮的时候哭了,真该死),差不多能看清楚边上的东西的时候,他的后穴和腿根还在轻微地抽搐,加兰已经把那个玩具抽出来,胡乱扔在床单上。
  大主教扪心自问,要是他俩不是久别重逢而且他足够清醒的话,可能这件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而且加兰那混蛋肯定就不在意,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这里,而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脖子——谢天谢地,她咬在了衣服能遮住的地方——说道:“这里流血了。”
  重申一遍,这人显然就不能把注意力放在最值得关注的地方。
  “你知道,”拉米雷斯开口,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是哑了,“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吧?”
  “我知道。”对方平静地回答,床单窸窣作响,是加兰躺在他的身边,“我以后会更注意的,如果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并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拉米雷斯皱着眉头说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实际上,他就应该是这个意思。一个国家的大主教不应该有情人,情人更不应该是女扮男装的伯爵,如果事情发生了就会引发另外一大串麻烦。
  他本来没想说这话。
  可是他说:“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加兰问他,对方盯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依然如刀剑般锐利,然后这位将军的脑回路就不知道怎么迂回曲折地跟他对上了,莫德·加兰皱起眉头来,“……你不会不明白,我干嘛要找个比我大十六岁而且按照宗教还不能结婚的神父、而不是去找个别的随便什么贵族联姻吧?——啊,实际上如果我想要娶个女人,甚至都有一大票贵族淑女愿意帮我掩盖我的秘密……”
  “……”
  “然后你不会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不带任何保护措施地跟你上床,就算是假设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幸怀孕,我的仕途就完蛋了?”
  大主教没说话。
  然后下一秒一片天旋地转,他们两个没得保持好不容易找到的舒服躺床姿势几秒钟,加兰就又把他按到身下去了。拉米雷斯完全没预料到这一点,现在有点迷茫的看着她。
  重点是,加兰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希利亚德·拉米雷斯。”她嘶嘶地说道,声音富有威胁性地又低又沉,“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快十二年了,我到底怎么干你才能相信我从见到你开始就再没打算结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盛宴易散,良会难逢。//”拉米雷斯平静地引述道,虽然想到这种可能性也然他的胸口隐隐作痛,“//年轻人的爱情,都是见异思迁,不是发于真心的。//”
  然后他听见加兰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俯身下去亲了亲他脖颈上面染血的牙印。
  “//与其因为得不到你的爱情而在这世界上捱命,还不如在仇人的刀剑下丧生。//”
  她在大主教的耳边轻飘飘地回答。
  “不过也许再费口舌也没什么用,我选择放弃——希尔,让我再上你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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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①斜体字都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荆棘与百合 04】
 
 
第四章 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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