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被迫翻身——闻十洲【完结】
时间:2023-06-15 23:03:23

  【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乖乖待在江宁不好吗?非要跑到柳州来,你好好当个哑巴不好吗?还来这么远治?】
  【你以为你的动作没人发现吗?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
  徐应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自己,可他实在是不甘心那!
  若不是那人,自己也不会没有银两,给娘治病,若不是那人,自己的前途也不会被毁,若不是那人……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再不甘又能如何呢,阿娘已经没了,自己的哑疾将将治好,原以为有讨回公道的一天,熟料还是逃不出那人的毒手。
  不甘、愤恨、惊惧,绝望充斥在徐应阑的心间,搅的他心气儿不顺,睡梦中也是眉宇紧锁,露出哀色,颀长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下一刻,那双紧闭已久的眸子就睁开了,眸底还残留着后怕之色,他望着陌生的帐顶,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还没死。
第四十七章 道来
  “你醒了。”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令徐应阑刷的坐起身,目露警惕之色的循声望去。
  “是你。”徐应阑面露惊色,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声音嘶哑道,“居然又是你救了我。”
  “看来你的哑疾治好了。”北昀听到他能说话,挑了挑眉,继而接着道,“我也很纳闷,为何你不在柳州?竟然还在水里漂着,到了衢州。”
  “唉——”徐应阑长叹一声,“说来也是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北昀听出了他话中一言难尽之意。
  “此事还要从我离开江宁后说起,我离开后,那些盯着我的人估计也收到了消息,我原以为到了柳州,就能摆脱他们,谁料……”
  谁料徐应阑在药老那里待了不过五日,便被人找上门来,那些原本护送他来此的镖师们早已离开,当时的他可谓是孤立无援,为了避免药老受他的牵连,他趁夜出逃,岂料还是落在了那些人的手中,身受重伤,最后被推入水中,顺河而下,漂到了衢州,又凑巧的被北昀所救。
  了解到前因后果的北昀,问了一句徐应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按你所说,那些人又为何紧追着你不放呢?”
  徐应阑静默不语,北昀看了他一眼,“是不愿说,还是不想说,亦或者是不能说?”
  “非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事说出来了,我怕牵连到虞兄,毕竟那人的来头还是很大的。”徐应阑面露难色。
  “哦?”北昀拉长了语调,“能有多大?”
  徐应阑背靠着床柱,拉了拉锦被,温声道,“自从那事发生之后,我没少找官府的人给我做主。可不论是江宁的县令还是知府都不敢接我的状子。更加令我没想到的是,私下里还有人跟踪我,后来实在是看我不顺眼,于是下毒把我给毒哑了。”
  “我哑了之后,就知道有人在背后想弄死我,随后我安分了不少。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见不得我好,最后家中一贫如洗,我变得穷困潦倒,身无分文,可不就没银钱打点,就算写了状子,也无法为自己辩白。若非遇上虞兄,只怕我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北昀缓声道。
  徐应阑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道,“当然是上金陵告御状。”
  “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还上金陵,只怕在半路就会遭到一波又一波的刺杀,还未到金陵估计人就先没了。”北昀毫不留情的打击着他。
  徐应阑苦笑了一下,“可我不去告这御状,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北昀静默不语,没有说话,床上的徐应阑则掀开被子下了地,朝着北昀拱手作揖,“还请虞兄帮我,此次算我欠虞兄一个人情,若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某必不会推辞。”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可不是我逼你的。”北昀一听这话,就来了心思,他接着又道,“你先好好养伤吧!至于前往金陵那日,自会有人护送你。”
  “多谢虞兄。”徐应阑再度拱手作揖,方才转身回床上,继续休养。
  “若有需要可唤府外的仆从,我就不多加打搅了。”北昀起身告辞离开。
  不多时,昨日替徐应阑把脉的李大夫,提着药箱进来了,他瞧着床上面色虽苍白,但精神还不错的徐应阑,笑道,“公子被救起时,已是命悬一线,如今能清醒过来,也是不易。”
  “谢谢大夫。”徐应阑温声道。
  “公子不用客气,老夫也是受人之托,还请公子伸出手腕,老夫要为公子把脉。”李大夫坐在床边,淡笑道。
  徐应阑乖乖伸出了手腕,李大夫搭脉,沉吟许久之后,才缓声道,“公子虽已醒转,但外伤需要细细的将养。至于内伤待老夫开一副药方,内外双管齐下,想必公子不用月余便可痊愈。”
  “有劳大夫了。”徐应阑再度道谢。
  “公子客气了。”李大夫走至桌旁,写下药方,交给侍候的仆从,随即就提着药箱告辞离开了。
  至此,徐应阑便留在了南虞山庄修养,与之而来的便是刺杀不断,搅扰了南虞山庄许久以来的安宁。
  又是一夜,隐藏在暗处的歹人伺机而动,个个都是个中好手,手中的利刃许久未饮血,都快生锈了,随着一声令下,在夜色的遮掩下,人影攒动,目标直指山庄一侧的客房。
  还未等他们靠近,便被迎面而来的飞镖,给暴露了行踪,见行踪已露,他们也不再遮掩,现身与山庄的护卫们打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离开
  利刃相交发出叮呤哐啷的声音,南虞山庄烛火大亮,不少人闻讯而来,北昀和老爷子亦在其中。
  老爷子外袍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一身中衣就奔了出来,见此情景,愤然道,“这还有完没完了,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阿回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严加拷打。”
  “是,爹。”
  随着声音应下,一道身影嗖的飞出,弹指间的暗器将那些人全都定在了原地,手中的利刃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爷子见状,非常不屑的撇嘴,“来的尽是些不禁打的玩意儿,连老夫的一掌都接不下,还好意思来刺杀,真是笑话。”
  “虽然武艺不佳,但时常来骚扰,也很是厌烦啊!”北昀望着庭院里,被压制住的黑衣人,眸底寒光凛冽。
  “走走走乖孙,跟外祖回去睡觉去。”老爷子打了个哈欠,揽着北昀的肩膀,转身往回走。
  看来是时候把麻烦送走了,北昀边跟着老爷子走边如是想着。
  第二天一早,北昀就去找了徐应阑,开门见山就道,“你可知昨日又有一批刺客闯入庄中,意图杀你。”
  “多谢虞兄庇护。”徐应阑将养了一个多月,此时已经能下床行走,他落座桌边,抬手倒茶放在北昀的跟前,继而拱手作揖道谢。
  北昀也不客气,拿起茶杯就饮了一口,“既然你修养的差不多了,该上金陵了。”
  “就算虞兄今日不提起,某也早就打算好提出告辞了。”徐应阑面露愧色,“这几次刺杀,让某心有余悸,若非得此庇护,只怕某早就是刀下的一抹亡魂,背后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他们行事越发急切,想必你去金陵的路上危险重重,我会派最得力的人护送你,保你到金陵仍旧是安然无恙。”北昀边说边看了徐应阑一眼。
  徐应阑徐徐起身,朝着北昀鞠躬拱手作揖行大礼,“待某的事情解决,某的这条命便是虞兄的,此后任凭虞兄差遣。”
  “等你的事情完全解决了,还有命再见到我,再说这话吧!”北昀神色淡淡的道。
  次日,山庄门口,徐应阑与北昀道别之后,就上了辆普通的马车,随行的还有一支护卫,约莫有百人左右,暗处盯梢的人,将此消息传了回去。
  与此同时,山庄的后门,偷溜出了一个面容普通的仆从,他背着包袱很快就进入后山的丛林之中,没了踪迹。
  抵达约定好的地点后,早有数十人在此等候,面容普通的仆从朝十几人拱手作揖,“拜托了各位。”
  为首二人一人一边拎起了他的胳膊,带着人就飘了数十米,身后嗖嗖跟了数十道身影。
  昨晚,北昀就与徐应阑商量好了该如何离开的路经,总结出来就四个字——声东击西。
  兵分两路人马,一路人马招摇过市的上路,当然里边的徐应阑是人假扮的,假扮的人不用多说,上次假扮「北昀」的便是此人,另一路人马则夜以继日低调的赶路,亦真亦假,他就不信那背后之人不上当。
  徐应阑这个大麻烦离开了山庄后,山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其实在这一个多月里,北昀陆续收到了金陵来的两封书信,信上无非就是催促他赶快回去,然次次都被老爷子给瞅见了。
  “怎么?又是催你回去的。”老爷子垂眸扫了一眼,语气肯定。
  “嗯。”北昀轻轻的应了声,刚想将信折起来,就被老爷子夺了去,走到桌边,提笔就挥,“你既然不愿意回,我就替你回这一次。”
  “你劳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总是催促你回去,难不成回去有什么大好事等着你?再说了他又不止你一个儿子,要尽孝分忧的话,他其他的儿子难道是摆设吗?凭什么啥事都找我的乖孙,老头子还没和乖孙相处够呢,可不能早早让你这么快回去。”
  老爷子边写边碎碎念,念叨的北昀有些哭笑不得,“外祖——”
  “你不用多说。”老爷子抬手制止了他,“老头子见不到闺女,难不成连乖孙在身边多留几天都不成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北昀见老爷子执意如此,只得无奈妥协,“好,就按外祖所说。”
  “哎,这才是我的乖孙啊,多陪陪外祖,啊。”老爷子顿时笑眯眯,心里头升腾起来的火气,都散了不少。
  老爷子将写好的回信,塞进了信封里,又招来管家,让其快马加鞭送往金陵。
第四十九章 敲鼓
  这边厢北昀的日子恢复以往的悠闲。而那边厢徐应阑被南虞山庄里培养出来的暗卫日夜兼程的护送到了金陵。
  一路上简直是披星戴月,一刻钟也耽搁不得,徐应阑刚开始还不习惯每日被人提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后来日日如此,也就躺平习惯了,只要把他安全送到,爱咋地就咋滴吧!
  兴许是北昀当初声东击西的计划成功了,另一路人马成功吸引了火力,而他从衢州到金陵的路上,虽是赶了点,倒也算是一路顺风。
  甫一抵达金陵,徐应阑压根来不及休息,在暗卫的护送下他成功的来到了登闻鼓前,执起鼓槌就敲响了登闻鼓,此举无疑吸引了不少金陵百姓驻足围观。
  “咚咚咚……”
  徐应阑边敲边朗声道,“草民徐应阑,江宁人士,启元十八年,入金陵参加殿试,其科考名次却被人冒名顶替,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
  此话一出,引得围观的百姓发出低呼声,纷纷交头接耳四下议论起来。
  人群的一人也是为了看热闹,才围过来了,看清了徐应阑的样貌后。当即大惊失色,转身扒开人群,朝着……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前,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守门的仆从原想上前阻拦,见此人是熟人,于是就放人进去了。
  这人进了前院,就要求见徐老丞相,结果仆从告诉这人,徐老丞相被陛下宣进宫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此人着急的不行,跺了跺脚,朝府外而去,继而又回到了宫门前被百姓围住的地方,翘首以盼,期待着徐老丞相能快点从宫墙里出来,他好细细禀告。
  登闻鼓一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启帝自然听见了,被宣进宫的徐老丞相自然也听见了,他的心顿时砰砰砰的急跳起来,一抹不安涌往他的心头。
  “这登闻鼓可是多年未曾响起了。”启帝停顿了一下,又道,“汪清河去把敲鼓之人带进来。”
  “是,陛下。”汪清河一甩拂尘,领命出了殿。
  下首的徐老丞相频频望向殿外,难掩心中的焦急之色。
  此举异常,被龙椅上的启帝尽收眼中,他目露不解之色,“徐卿是有什么急事吗?”
  “启禀陛下,老臣家中还有些许要事需要处理。”徐老丞相拱手作揖沉声道。
  “既如此,那你便退下吧!”启帝摆了摆手,徐老丞相便后退几步,抬脚离开了。
  汪清河先一步出发,提前到了宫门口,自有士兵上前清出一条路,他走到了登闻鼓前,又看了眼拿着鼓槌的徐应阑,“你就是敲鼓的人,随杂家走一趟吧!陛下要见你。”
  “是,草民遵旨。”徐应阑朝着暗卫们不着痕迹微微颔首,便跟在了汪清河的身后,朝宫墙内而去。
  汪清河领着徐应阑去见陛下,在宫道上与要出宫的徐老丞相狭路相逢。
  “老丞相要出宫了。”汪清河面带笑意的问了一句。
  徐老丞相淡淡的应了一声,“嗯。”随即视线落在了跟在汪清河身后的……徐应阑身上。
  徐应阑听了汪清河的问候,刷的抬起了头,与徐老丞相望过来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徐老丞相目露疑惑,心中的不安却并没有减少,他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而徐应阑却难掩心中愤然,面上露了几丝情绪,很快便收敛起来,复又低垂着眉眼,安静的跟在汪清河的身后。
  徐老丞相掩饰心中的不安,心中暗想:刚刚那人就是敲登闻鼓的人,那人的神色瞧着有几分不对劲儿啊!
  等出了宫,徐老丞相的心里仍旧乱糟糟的,岂料在宫门口瞧见个眼熟的人,心中纳闷越发深了。
  “福安,你为何会在这里?”徐老丞相边朝外走边问着。
  名唤福安的正是那个先前去丞相府准备报信的人,算是丞相府的暗探之一,他小跑步上前,轻声在徐老丞相的耳畔耳语了一句,“老爷,方才进去那人便是江宁那位。”
  只此一句话,便成功的令徐老丞相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瞅了瞅周围,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朝府中而去,福安见状,步履匆匆的跟了上去。
  刚回到府里,徐老丞相便怒不可遏,“赶紧去将那个逆子给我找来。”
  “是,老爷。”福安低声应下,就赶紧去找小公子。
  一刻钟后,父子俩在书房碰了头,徐应澜满脸不悦,“爹,你又找我什么事?”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你这个逆子。”徐老丞相瞧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将其打倒在地。
  徐应澜捂着脸,满脸的不可置信,“爹,你打我干嘛!”
  “我打你,你心里没数吗?”徐老丞相气的脸红脖子粗,“江宁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进宫了。”
  “怎么会?”徐应澜面露惊色,眸底溢满了惶然,他从地上爬起,拽住了徐老丞相的衣袖,“爹,那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徐老丞相挣脱开来,“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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