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年轻人总是需要历练的嘛,况且谨慎有时可能会误事,但也总比冒进险全军于危险之中要好得多。”
  齐源清为白郦禾开脱,“那孩子底子不错,你也不要对她太过严苛了。”
  “若是她有清丫头一半的果断,我也不至于不放心她。”
  白术叹气,“为将者,若因顾虑太多,优柔寡断,有时候是致命的。”
  “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齐源清不赞同白术的看法,“郦禾和小将军本就是不一样的人,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缺点,做什么放到一块儿去比?你要是能做到晏帅那么狠心,几岁的娃娃就丢进军营里来练,小郦禾不一定就比不上小将军。”
  “人都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总要给她成长的时间不是?”
  齐源清道,“当年您还说我太轻狂,难成大事,如今不也要接你的班了吗?”
  听齐源清说起这茬,白术古怪地看他一眼,道:“你现在举荐郦禾,该不会是想报当年的仇?”
  “哪儿能啊!”
  齐源清差点儿气笑了,“在您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白术沉默了片刻,道:“当年确实挺小气的。还说早晚要让我刮目相看,把场子找回来。”
  齐源清笑道:“如今我还没能让您刮目相看吗?”
  白术看一眼依旧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已然比当年稳重的齐源清,也笑了开去:“倒也是。”
  “听说你侄子也来西疆了?”
  白术忽地问。
  齐源清愣了一下,道:“真是这西疆来个谁都逃不过您的眼。”
  “那天在街上遇到了,跟你当年挺像的。若不是你家小子我见过,我都要当那是你儿子。”
  白术道,“如今城里缺人,能调进来培养吗?”
  齐源清摇头:“那孩子可比我刺头多了,我可不想到时候下手重了,回头我大哥回来过年的时候,跟我叨叨个没完。”
  说罢,齐源清却又是看着白术眼睛一亮,“若是您出手调教,那就没问题了。我大哥可是自小视您为榜样,要不是当年习武不知轻重伤了跟腱,这会儿跟着您的可能就是我大哥了。就连那小子的名字,都是跟着您的名儿起的。”
  “还有这茬子事儿?”
  白术很是诧异。
  “我骗您干啥?”
  齐源清跟白术说起当年自己大哥那些事儿,一张嘴都不带歇的。
  木老实在被这两个跟屁虫吵得不行,如他们所愿地把晏清和孟舒澜的情况交代了,才算是送走这两人。
  待得煎好了药,让人送去了山海居,木老才得空休息。
  躺在躺椅上,瞌上眼,木老就开始盘算要不要再收一个徒弟。
  阿姆勒这一走,自己身边连个打下手的都没了。
  把汤一鸣那小子从他老子那儿挖过来应该不错。
  方家丫头要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康都了,倒是也可以好好培养。
  自己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折腾到什么时候去。
  这身本事能教多少出去,就教多少罢。
  另一边,孟舒澜看着晏清眉毛都不皱一下的就将一碗苦药一饮而尽,不禁望着自己的药碗发愁。
  木老的药有效是有效,就是苦得让人难以下咽。
  “木老的药苦口,但有效。”
  晏清搁下碗,见孟舒澜盯着药碗皱眉,道,“若是觉得苦,可以嚼一颗蜜饯。”
  看着晏清认真的神色,孟舒澜心里哭笑不得。
  这本来是他想跟她说的话,却不想最后被这苦药难倒的,反倒是自己。
  尤其是见晏清不只是说说,还让红妆去取了蜜饯,孟舒澜心情更加微妙。
  看着晏清推过来的装了蜜饯的碟子,孟舒澜攥紧自己装了蜜饯的荷包,心情复杂地在晏清催促的视线下,拈了蜜饯嚼了,咬着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颇有些愤恨之意。
  倒不是他不想硬气一回,学着她的模样眼都不眨地干完这碗药,他只是不想阿清的苦心白费了。
  蜜饯都拿来了,何必难为自己?
  搁下碗,孟舒澜苦着张脸望着晏清,道:“苦。”
  晏清羽睫轻扇,抿唇浅笑着往蜜饯碟子一扫:“多吃几个蜜饯压压。”
  孟舒澜却又是一皱鼻子:“J甜。”
  “多喝水。”
  晏清给他倒上一碗清水,道,“既然怕吃药,以后就注意照管好自己。”
  “就算不怕吃药,也该照管好自己。”
  孟舒澜盯着晏清认真地叮嘱。
  对上那双严肃的眸子,晏清却是微扬了唇,将水碗塞进他手里,应道:“我都记下了。”
  见晏清应了声,孟舒澜才端着水碗一饮而尽。
  一股苦涩的味道,霎时在嘴里炸了开去。
  孟舒澜脸立时皱成一团。
  晏清倒水的碗,是方才的药碗。
  强忍着将水吐出来的冲动,孟舒澜自水碗遮掩的余光下瞄了眼晏清,见其眼中藏不住的笑,便知这事儿不是什么意外了。
  苦着脸将水喝尽,孟舒澜这回倒是坦然且迅速地往自己嘴里丢了颗蜜饯,又灌了两碗水。
  偷眼瞧着晏清幸灾乐祸的笑,好气又好笑,却又无端生出抹心酸。
  她本不是沉闷的人,却已是许久不曾真正开怀。
  药虽苦,但一场风寒,能叫她再在自己身边多留些时日,他竟也觉得值。
  看着晏清浅笑嫣然的俏颜,孟舒澜亦是软了眉眼,眸中含笑,眼底却沉着心疼。
  只可叹,自己不能为她分担满身的伤痛。
第237章 波澜再起
  她注定是要孤飞的鹰,翱翔于天际,不为任何人停驻。
  纵然自己使手段将她留下来。
  不能高飞的鹰,与家雀又有何异?
  送晏清离开西疆的时候,孟舒澜望着远行的队伍,浓愁与不舍尽数压在眉眼之间、心尖之上。
  自己若不想被她落下,若想成为她低旋时停驻的巢,就只能拼命地去跑。
  不管她会不会头,只要她俯首,他希望自己能一直都在她视野之中。
  远行的队伍消失在沙丘之后,只余无边大漠之上寥寥鹰隼盘旋于晴空之下。
  随影疾步将刚收到的消息递交于孟舒澜之手。
  看着纸条上的字字句句,孟舒澜抬首,迎着刺目的日光,望着在天际盘旋只见一个黑点的鹰,手中信纸被捏破。
  “让齐将军通知全军战备,随时准备接手西南境及羌地一应事务。去信康永安,让其在国内外广收粮。”
  孟舒澜眼微瞌,垂首看向手中已经破烂的纸条,眸色晦暗,“通知金铭和曾成文,在朝廷派下来的接手的人到来之前,接管漳怀一带的所有军防兵权,并掌握余淮对外海贸码头,让康永安跟漕运打好招呼,分批将筹集的粮草秘密运回西疆。”
  “让他们严盘进出漳怀一带的所有人,严守进出西南的门户,严管受灾未安置的难民。一旦发现异常,或有人闹事,直接拘禁。情况严峻时,准杀。”
  指尖碾过纸条上的墨迹,孟舒澜眸中沉着森冷,“将手下的人都散出去,全力搜寻端王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止,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
  随影俯首应下,离去前却又顿步,问,“此时可要支会晏将军?”
  按照从前的惯例,这边出了这么重要的事,在孟舒澜先前的示意下,都会跟晏清那边递个消息。
  孟舒澜眸色微软,想着木老说的话,抿唇:“暂且瞒着。在没有找到端王的人之前,全面封锁此事的消息,盯死那些探子。”
  她此去北疆于郭佑宁争权,本就是费心劳力的事,能少一事是一事。
  况且此事她就算知晓了,除了徒添烦忧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不可控的形势,按她的性子,恐怕又将整夜睡不着了。
  只是以燕七的本事,这件事就算瞒,恐怕也瞒不了她多久。
  沉吟片刻,孟舒澜又叫住随影,改了主意:“将此事飞书密传圣上,让其早做准备。对方下一个要下手的,可能就是他了。”
  随影领命离去。
  孟舒澜抬睫,将纸条团成团,在路过城门口的铁匠铺子时,将小纸团丢进了熊熊燃烧着的火灶之中,大踏步往城中布防司去寻白术。
  接到皇诏后,他确实想过对方可能会对温哲翰下手。
  但却没想到对方动作会这般快。
  皇帝既然一早就所有察觉,定然会支会温哲翰小心。
  如此情形下,还让温哲翰着了道。
  那就说明,这下手的人,是温哲翰极为熟悉且信赖的。
  温哲翰身边信任的,大多是许相逢的人。
  所以,那个始终藏头藏尾的幕后之人,就是那个朝野上下一片赞誉的明相吗?
  孟舒澜不得而知。
  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幕后之人终归是要走上台前来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在对方露出爪牙之前,将能掌控的势力收归于手,方才能在之后可能发生的事中,不受制于人。
  最好,是能在阿清得知此事之前,将一切尽可能地打点妥当。
  自己若想与她并肩,就不能一直只追着她的步子走。
  哪怕是借风而起,他也想至少能有一时片刻,不只是仰望着她。
  数日后,北地边境,洛奇镇外,西北联防营。
  晏清还兵西北联防营,在马志安阴阳怪气的挖苦里,与林江海交接了一众军务,以及阵亡士兵抚恤等事。
  离去前,晏清深深地看了眼马志安,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马志安却很是不满晏清的态度,叽歪着跟林江海抱怨:“真以为自己得了皇帝的信任,得了把破剑,就神气得不行了!结果呢?这次立这么大的功,又是退敌,又是攻国,屁赏赐没有,还被倒扣一年俸禄。”
  “真是自己被当了刀使,还乐颠颠儿地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马志安瞪着晏清远去的背影,阴阳怪气地笑晏清蠢,“这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活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女人就该年纪到了就嫁人,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的跑来男人的军营里掺和,跟营里的男人不清不楚,真替她未来的夫君感到忧心……”
  “马志安!”
  林江海厉声打断马志安越来越放肆的发言,沉声警告他,“别怪我没提醒你,西北联防营的人员调动权虽然直属于西疆与北疆两疆兵马元帅。但西北联防营的日常治理,确实归属于北地边防。”
  “小将军领荆漠北三地防御使,又是秦老将军的亲外孙。如今颜将军生死不明,若是秦老将军故去,这北地将直接统属于小将军治下。扎在洛奇镇、溢口关的那些秦家军,最后会听令于谁,我想你心里也该有数。”
  林江海沉着眼盯着脸色难看的马志安,“你我虽共事多年,但晏帅于我有恩,今日这些话我可以当没听见,但若你以后再敢对小将军出言不逊,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营中我西疆的弟兄虽少,但若算上驻在周边的秦家军,你也未必就能讨到好处。秦老将军最是护短,你最好祈祷今天说的这些话,不会传到他耳朵里去。”
  林江海放低了声音,狠戾的眼一转,“若你还想在联防营安安稳稳地当你的西北联防营北疆统帅,就把你的那些龌蹉偏见收起来。除了小将军,这联防营中的女将,可也不是吃素的。”
  “你若是一直抱着这样的偏见,就算是镇北侯,恐怕也未必就见得会给你撑腰。”
  林江海转身,丢下一句话,不再搭理马志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第238章 秦家二老
  离开西北联防营,晏清没有立即赶赴羊城告职上任,却是先回了北地秦家。
  她人刚到北地,秦老将军就托人捎了信来,说是秦老夫人病重,叫她若是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便回家看看。
  再次见到秦老将军,那个年前还精神矍铄老将军,如今已是满头华发,神色颓靡。
  见着晏清,秦莽的精神头稍好了些许,苍老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来:“清清回来了,你外婆这下该放心了。”
  看着眼眶红肿,眼中布满血丝,满面疲态的秦老将军,晏清心都是一紧。
  在回北疆的路上,她就听燕七说了颜仲祈的事。
  在四月初,颜仲祈巡察北地边防,过狼口关外的雪山峡谷时,遇到了雪崩。
  同行一百多人,无一人生还。
  那是对外的版本。
  暗部的人在狼口关发现了可疑人员,在颜仲祈的队伍到达狼口关后,便连夜上了雪山暗中布置,最终将仍擒获。
  如他们先前所料,对方是一名死士。
  被擒获之后,便服毒自尽了。
  他们的人只来得及拦下他向外传递的讯息。
  如今颜仲祈和一众兵士,已经乔装更名改姓,在荆城安置了下来。
  只是对外宣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雪化之际,为了防止更多人因此遇险,所以并不能立刻派人前往搜寻。
  要到六月底七月初,夏伏之时,积雪完全消融,冰原冻土显露,才敢让人进雪山峡谷搜寻颜仲祈等人的踪迹。
  为了掩人耳目,暗部的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死人换上颜仲祈等人的衣服之后,趁着搜山的人进山之前,将尸体埋进了雪沟里。
  等雪融之后,这些身形跟颜仲祈他们差别不大的尸体,就会被雪水泡得肿胀变形,再难辨认身份。
  但也因为要隐瞒颜仲祈等人的去向,所以秦家二老这边并不知道颜仲祈还活着。
  如今虽说是生死未知,但雪崩来势汹汹,身处雪山峡谷正中的颜仲祈等人避无可避之下,生还的可能很小。
  就算侥幸活下来,这雪山里想要走出来也不容易。
  现在距离颜仲祈出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就算心里想着人可能还活着,却也控制不住地往人已经出事的最坏可能去想。
  秦家二老年纪本就大了。
  加上春夏交替之际气候不稳,心绪不宁之事,又遭外邪入体,秦老太太便一病不起。
  秦老将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加之私下里派去寻找颜仲祈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人也一下子苍老许多。
  若非有晏秦氏一直在秦老太太身边陪着,不住地劝说二老,相信颜仲祈不会出事,秦老太太可能会撑不住。
  晏清在听闻这些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正月里老太太热情洋溢的模样,那般鲜活,那般精神,让人很难想象,她已是六十多岁高龄的老人家。
  不算那些突生横祸的,在这个老人平均寿命五六十的世上,秦老太太算得上是高龄了。
  晏清不记得上辈子,秦老夫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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